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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三章 又被蔑视了?

2021-12-24 作者:一枝绿萝

天刚亮,扶苏就起来了。跟班揉着眼睛跟在马屁股后面,心,姑奶奶,我们大爷除了进殿面圣什么时候这么勤奋过?

扶苏一肚子的不满意。

昨天到河边,寒没去,害他等得太阳都老大了才离开,差误了正事。

在店里等她,也没来,那西施姑娘陪着话,连话都没得了,她还没来。

到陶器店看一眼,人家她走了。

到药品店门口看了看,连自己都觉得像个傻瓜,这咸阳好多家药品店,他知道她去哪家?

他倒是知道她晚上一定在家,可以他不能去找她,那是李府,弄不好,自己成了咸阳的笑话。

李由若在,还好。可是李由走了,没人配合他。

他今天一定要“捉住”她,看她能怎么蹦跶?

河边到了。雾气刚散,四野茫茫,连个鬼影都没有。

扶苏这个气啊!

想走人,不等她,可是又不甘心。渭河这么长,不定在别的地方呢?

牵着马走走,不定她就来了,也不定就遇上了。

走走,前面有人影,在练剑,扶苏一阵激动,寒还会练剑!

走近了,瞪那人一眼,那人吓得姿势没摆好,一下子趴在地上。

越走心里越气,今天捉到她,就把她弄回家里去,我想什么时候见她就什么时候见她,再也不用找得这么辛苦了。

眼看着没什么希望了,扶苏只好返回,他今天还要去巡视帝陵的工程。这事儿是父皇挂心的事,千万不能马虎了。

父亲正当年富力强,这事情不知怎么这么上心,早早就要操持起来?人啊,越怕死,身体越不配合,莫不如不去想它。但这种事儿,做儿子的没法跟父亲。也只有让干什么干什么去。

远处有歌声,越走近声音越大。扶苏不禁激动起来,李由她很喜欢大声地唱歌,她要努力让自己快乐。他停下脚步,凝神细听,好像是又一次的反复,他能听明白歌中的唱词。

……

随着脚步起舞纷飞

跳一曲春天的芭蕾

天使般的容颜最美

尽情绽放青春无悔

啊春天已来临有鲜花缀

雪地上的足迹是欢乐相随

看那天空雪花飘洒

这一刻我们的心紧紧依偎

啊幸福的芭蕾
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

春天的芭蕾芭蕾

……

这歌声大气婉转、绚丽华美,把春天的欢快和活力表现得淋漓尽致。扶苏陶醉了,觉得眼前只有鲜花,只有阳光,只有人世间美丽温暖的事物。可是渐渐地他也迷惑了,歌中的那些断开又接续的“啊啊啊啊啊……”是人唱出来的吗?他张了张嘴,觉得这不可能,人怎么能发出这种声音。

正百思不得其解,歌声停了,一匹马儿冲那唱歌的人儿跑过去,唱歌的人儿问:“老陈,好不好听?”马儿很给面子地嘶叫了一声。

扶苏这个气啊!她对他都没有这么亲热。

他走过去,她往回走。两人、两马就这么碰面了。

马先打了个招呼,然后才是人。

“早啊,公子。”寒洲微微躬了躬身子。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拢了拢头发。她现在肯定像个疯子,早上洗了头就跑出来了,原想这河边没人,边走边梳的,不想被人看见了。这年头的人不披发的。呃,也不对,见过苦刑犯也披着头发的。

扶苏舔了舔嘴唇,了头,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。辛苦找了一早上,就得一句“早啊,公子。”

她披散着头发真美,背后的光衬托着她,就像从太阳里走出来的神。他不由得伸手去摸她的头发,她却一偏头跳开了。扶苏尴尬地定在那里。

寒洲也尴尬地不知所措,他刚才的神情似乎是膜拜,她躲开好象是让他难堪了。可也不能站在那里让他摸。

她低低地了一句:“公子若是没什么事,寒就先走了。”

扶苏一把抓住她:“不能走,我找了你一早上。”

寒洲低下头去,躲开他的目光,他这会儿挺吓人的。

“我昨天一整天都在找你!”

寒洲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,痒痒的,他的气息与她这样靠近。她支吾着:“昨天,昨天早上,老邓来给我刷房子,又要给鸡弄个篱笆,是少爷来家信吩咐了。我安顿完这些已经晚了,没有出来溜马。晚上老爷子回来,孙子们让我给他准备好吃的,想提前给他过个生日。下午的时间用来作准备。昨天一天就这样了。”

交待完了,寒洲自己也生气,我凭什么跟你交待,我们又没约好。她费力地想把胳膊从扶苏的手里抽出来,她一抽手扶苏更生气,偏不让她挣脱。他一用力,寒洲也生气,这人怎么不讲理呢?就又去挣。扶苏干脆一把把她抱在怀里,任你怎么努力我都不放。

“你放开我,放开我。”寒洲就是不让自己受委屈。

“我就不放!你越使劲我越不放。”比执拗谁能比过他去?

“凭什么?凭你是皇子吗?皇子就不讲理吗?”寒洲的声音也大了起来。她现在也不怕人看了,有人看了更好,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。

扶苏怔了一下,手里有些放松:“你知道?你知道我是谁?”

寒洲愤怒地甩开他:“早知道,李由早就告诉我了。切,有什么了不起!”

完,她回身拉起“老陈”的缰绳,脚下用力,飞身上马,看也不看扶苏,跑了。她一边跑,一边恨恨地打了“老陈”一巴掌,若是真的老陈在这里,看到她被别人强行抱住,肯定会冲上去跟他打一架,哪会像刚才,忽闪着大眼睛在旁边看热闹。

远处观望的跟班木木傻眼了。这是逆天了!公子抱了个女子,那女子:“切,有什么了不起!”可他就是了不起呀,明天我看你还能“切”得出来不?

扶苏觉得自己被打趴下了。她早就知道自己是谁,但从来就没重视过,她连演戏都懒得演。我就这么不受待见吗?

“切,切,切”扶苏学着寒洲的口气,没听别人这样过,但肯定是不屑的意思。皇长子被人蔑视了!被一个连家都找不着的女子蔑视了!这让他怎么能忍?

更不能忍的是李由,好了,我来照顾她的,他还大老远地写封家信,连她的鸡都要照顾到。还有那两儿子,一天到晚缠着她,又是讲故事,又是做吃的,怎么不去找自己的妈去?还有李斯那老头子,大晚上还要好好吃一顿,吃了这顿就想下顿,这还有完吗?李由不在家,这老的的,都在替他使劲呢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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