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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69 血河

2022-06-22 作者:鲇鱼头

战争是毫无人性的,如果不想跟德国人一样,逐个房间和日本人进行殊死争夺,那就得用更高效的方式消灭日本人。

安琪要做的,是尽可能放大盟军在武器装备方面的优势,用炮弹去消灭日本人, 而不是消耗士兵们的宝贵生命。

至于整个过程中会不会造成平民死亡,真的没有人在意。

跟同时期的俄罗斯战场相比,东亚这边才刚刚开始。

包括南部非洲媒体在内,很多人都把关注点放在莫斯科保卫战,和正在进行的伏尔加格勒战役上,很少有人关注已经被包围近一年的圣彼得堡。

俄德战争爆发后,德国人在四天内推进了320公里,圣彼得堡战役随即爆发。

经过最初的失利后,德国人将圣彼得堡团团包围,小胡子公开宣称:我们(对待俄罗斯人)一定不能仁慈,要让每一个俄罗斯人吓得发抖——我们不需要俄国,既不需要敌对的俄国,也不需要友好的俄国,我们只需要一片东方的土地。所以我们决不接受无论是彼得堡,还是莫斯科的投降。你们必须使它们化为乌有,化为灰尘,让它们在地球上消失。

为了摧毁守军的意志,德国人使用各种方式对圣彼得堡发动攻击,甚至使用鱼雷进行轰炸。

今年初的一到二月份,圣彼得堡每天有大约一万名平民死于德军轰炸。

比德军轰炸对守军威胁更大的是食物严重不足,去年冬天最冷的时候,圣彼得堡居民每天每人仅有大约150克面包,这些面包还是用烧焦了的面粉、可食用纤维、锯末乃至可食用化工粉末做成的。

在吃光了城市内所有的宠物、老鼠、飞鸟之后, 圣彼得堡不可避免的出现人吃人惨剧, 朱可夫为了制止这种行为,特意组建了一个特别师。

在圣彼得堡,规模最大的一个墓地里埋葬了大约50万人。

让人绝望的是,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,圣彼得堡守军还是没有屈服,他们坚持和德军作战,决不投降,妇女和孩子也参与到守城作战中,德国人的炸弹可以摧毁整個城市,却无法摧毁守军和居民的不屈斗志。

为了增援圣彼得堡,俄罗斯人也想尽一切办法。

战争爆发的时候是夏天,圣彼得堡没有制定任何撤退计划,直到冬天来临后,拉多加湾湖面冰封,汽车可以通行,人员和物资的转运才开始活跃起来。

这个通道是非常危险的,经常会遭到德军轰炸,冰面如果裂开,汽车就会沉入湖底。

俄罗斯人损失惨重,这条路也被称为“死亡之路”。

即便如此, 俄罗斯人还是决定战斗到底,直到胜利为止。

跟俄罗斯战场受到的关注度相比, 西贡受到的关注度明显不足, 除了法国人,没有人关心盟军是以什么方式收复西贡。

8月21号,盟军对西贡的进攻正式开始,在大约6个小时内,盟军炮兵向西贡市区发射了大约十万枚炮弹。

炮击停止后,隶属于澳大利亚第5师的装甲部队,在步兵配合下,向这个区域进行试探性进攻。

其实不用这么谨慎,根本不需要试探,被炮击的区域已经被夷为平地,看不到任何一栋完整的建筑物,第五师的坦克在出发后不久就无法前行,因为前面已经没有道路,只有一个接一个巨大的弹坑,一直延伸到西贡河畔。

这种情况下,也不可能有日军幸存。

南部非洲只有120毫米口径以上的火炮才算重炮。

一枚120口径火炮发射的炮弹,杀伤力可以覆盖大半个足球场,此时的西贡面积并不大,整个攻击区域内,建筑物只有一万多栋,平均一栋建筑物十发炮弹,根本不可能有人幸存,甚至连尸体都没有。

“没有生物能在这种级别的攻击下幸存,我敢保证现在这个区域连一个蚊子都没有——”装甲部队指挥官彭岳少校表情痛苦,空气的味道让彭岳难以忍受,彭岳找了个口罩戴上,完全没有效果,于是彭岳干脆戴上防毒面具。

“我们还要继续前进吗?”步兵连长福克斯中尉在坦克后面问彭岳。

“我们无法继续前进,除非工兵为我们铺平道路——”彭岳谨记自己的任务,只是试探进攻而已。

铛——

一枚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子弹,击中彭岳身边的防弹板,是日军的狙击手。

彭岳怒骂一声,缩进炮塔将舱盖直接关死。

电影里步兵经常爬到坦克上,打开舱盖将手榴弹扔到坦克内,将坦克手炸死在炮塔内。

这其实是艺术夸张,坦克的舱盖可以从内部关死,从外面很难打开。

至少没有工具的士兵,凭借徒手是无法将舱盖掀开的。

日本人确实是很擅长学习,和南部非洲军队作战这么久,日本人也学到了很多东西,很多日军老兵的射击技术也不错,跟南部非洲的精确射手有一拼,不过数量就少多了。

这倒不是日本人不舍得在训练中使用子弹,而是随着战争的消耗,老兵的数量越来越少,西贡市内就有很多守军是刚刚入伍不久的新兵。

这也是山下奉文要跟盟军在西贡决战的原因之一。

新兵用来守城还凑活,坚固的防御工事不说能不能抵御大口径炮弹的轰击,至少从心理上能给守军带来安全感。

拉倒野外作战,直接面对盟军数量众多的火炮,都不需要坦克冲击,被火炮直接轰半个小时,部队就直接崩溃了。

“能在这么密集的轰炸中活下来,日本人的生命力比蟑螂都强大——”彭岳命令部队撤退,不急于一时。

德国人打圣彼得堡打了一年多,攻防战还在进行中。

西贡这才刚开始,不着急。

晚上盟军照例对西贡进行广播,播报明天炮兵的轰炸区域,通知该区域内的民众尽快撤离。

彭岳坐在一张竹椅上,手里端着热腾腾的咖啡,面前烤炉上的羊肉滋滋冒油,羊是从南部非洲国内送来的,澳大利亚虽然也是产羊大国,彭岳却感觉南部非洲羊肉的味道明显更好。

彭岳是澳大利亚人,一战后随家人移民澳大利亚,中学毕业后在尼亚萨兰陆军学院就读,职业军官。

“这种通报没有任何作用,日本人不会放任平民离开,他们会拉着平民为他们陪葬。”福克斯喝的是红茶,来自印度。

“你觉得日本人能坚持多久?”彭岳不讨论这个问题,他最大的希望是尽快结束法属印度支那的战斗,继续向北推进。

印度支那再往北——

这也是盟军内部所有华裔士兵的愿望。

“我要是日本人,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下来——”福克斯往羊肉上撒盐,嘴里念叨着没有孜然,烤羊肉就失去了灵魂。

彭岳无所谓,身处战地还有烤羊肉吃就不错了,最起码不用吃难以下咽的午餐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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