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公子出了马车，两个衙役还没反应过来，他便消失无影。两人愣住，片刻后面面相觑，他不是鬼吧？轻功再高的高手也没理由一转眼就不见了。
林子归艰难掏出药包，找出一瓶药丢给徒孙老头，“放心，死不了，给止住血就行。”反正他身体里有凤凰血。
“太师父，莫非是……”黑公子？你看他都跑了。
“是那阵笛声。”林子归话说得很轻，自己是大夫，自然知道此时连说话都尽量不要浪费力气。
徒孙老头给他包得严实，又扶他躺下，“云大人怎么了？他手上还有刀！”徒孙老头恍然，“他的蛊还没有去！”
“这个我知道，是双蛊，去了一种，另一种就醒了，只要听到指令，就会动手。”林子归缓慢低语。
“可，他们不怕神鸟？”小凤凰对着他们啾了那么久，白啾了？
“他们驱除一种时，另一种在沉睡，只有无涯吐出第一种时，另一种才醒。而那时我们都以为……”林子归微微喘气。
“以为已经没有了，全部驱除了。”
林子归点头，难怪一路云无涯夫妇都尽量远离小凤凰，是因为蛊虫感觉到了神鸟的气息。幸好云无涯只是个文弱书生，即使用尽全力，他侧坐着，也没有扎得太深。
小凤凰难过地看了他一眼，蹦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他，随后又蹦到云无涯跟前，在他脑袋边大声啾啾。白泽被吵醒，一时有些迷糊，他也在养伤，所以经常长时间沉睡。他见小凤凰蹲在云无涯跟前啾啾，凑近闻了闻，随后伸出爪子按在云无涯的太阳穴上，一阵微光闪过，云无涯整个脸都皱了起来。
“什，什么情况？”林子归有些惊慌。
黑公子已经回到马车，笛声停止，他手上抓着个黑袋子。“无妨，第一层蛊种得深，想要让它出来，会受些苦。”
马车已停，黑公子让衙役将云大人夫妇搬到车外，示意白泽继续。小凤凰也一脸凶狠地在云无涯耳边使劲啾，哼，敢伤我蠢主人，怎么着也得让你多受些苦。她不是不讲道理的鸟，所以还是会救，但多些折腾是必须的。
云无涯被白泽按着太阳穴，只觉浑身刺痛，脑子像是要爆掉。林子归在车里听见他的哀嚎，一时急得不行，徒孙老头按着他，“太师父，这也是没办法，都是为了救云大人。”
林子归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，是啊，救人嘛。那些人太可恶，居然敢下双蛊，让他知道是谁，不会放过他们！
“您还是早些养好伤的好，只怕回去后又有一堆事。”
一鸟一兽均是神物，如果不是想多折腾一会儿，云无涯夫妇早搞定了。不过最终蛊虫还是被驱赶出来，被白泽一爪子拍烂。
小凤凰上到马车，小心翼翼蹲在林子归旁边，啾啾着跟他说那虫子太难看。林子归扯着嘴角摸它的头，小家伙以为他疼，跟他逗闷子呢。
云无涯夫妻陷入沉睡，慢慢醒来，一日也是沉睡的时候居多。直到到了曹县，一日也得睡七八个时辰，但总算慢慢好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