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玄听他说不走，突然轻笑了一声：“你不走，难道要一辈子留在这吗？”
小僵尸不说话，只是收紧了小手，用力拽着温玄的袖角不放，随后那双灵动的小眼睛闪烁起了泪光。
见他哭了，温玄急得拿出帕子给他擦擦：“我并非是要赶你走，而是此处太危险了，你不能长久留在这，知晓吗？”
不管温玄说什么，小僵尸都当没听见似的：“不走。”
温玄叹了口气，这小家伙怎么那么倔：“你若真想留在这，那就要乖些，平日里不许踏出房门半步，另外，不许缠着我，也不准挂在我身上。”
小僵尸瞟了温玄两眼，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答应。
不过，为了留下来，小僵尸最终还是妥协了。
跟小僵尸商量好之后，温玄从床底下钻出来，去找人拿来几块黑布，将窗口都封住，不让光线透进来，这样小僵尸就不用总躲在床底下了。
瞧见外面没有光了，小僵尸赶紧从床底下出来，在房里蹦来蹦去的，好像很开心。
温玄把他叫到身边来，帮他把那又长又黑的指甲给剪了。
小僵尸很乖，由着温玄剪他的指甲。
剪好之后，温玄看向小僵尸的脸。
小僵尸脸上被敷了一层白白的铅粉，还涂了两坨大而圆的腮红，黑漆漆的眼圈，和红艳艳的小嘴，整个看上去怪模怪样的。
这应该是小僵尸入棺前，殓师帮忙涂的。
温玄出去打了热水来，将小僵尸脸上那些脂粉都给洗干净，露出了他原本的五官来。
看着小僵尸的真容之后，温玄又是一个晃神，这小家伙精致到无可挑剔，美得让人心颤。
有些可惜的是，他小小年纪就死了。
但小僵尸若是不死的话，他也遇不到温玄。
给小僵尸洗了脸，温玄又去打热水来给他沐浴。
几百年没洗过澡了，身上肯定很脏，必须得好好洗洗才行。
将浴桶注满热水后，温玄擦了擦脸上的汗，招呼小僵尸过来。
小僵尸一蹦一跳地来到他身边。
温玄看着他说：“你自行脱去衣物，泡进浴桶里，洗干净了再出来，我先去外面等你。”
小僵尸不动，就光看着他。
温玄以为他没听清，就又说了一遍。
小僵尸依然不动。
温玄：“……”
一人一尸对视了半刻，又僵持了许久，热水都快要凉了。
温玄只得叹气，上前去帮小僵尸宽衣解带，将那件穿了几百年的金丝黑袍给脱下。
脱得只剩下一件白色里衣时，温玄的手停了一下之后，才继续。
脱衣时，温玄冰冷的指尖无意间划过小僵尸冰滑的肌肤，短暂的肌肤相碰，在温玄心里泛起少许涟漪。
温玄从未与人肌肤相亲过，所以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到别人身子，虽然他面色如常，但耳根子却悄然红了。
小僵尸身上没有任何温度，和温玄一样。
温玄身上也没有温度。
就如之前那个术士说的，温玄的身体其实早就死了，但灵魂还未灭。
一个鬼一个僵尸，一个已死一个将死。
脱到最后，温玄脸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，这有可能是被热气熏的。
还好他们二人都是男子，不必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拘束，所以温玄才肯帮小僵尸洗澡。
若是小僵尸是女子，那么温玄定然不会帮他洗了。